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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.侵实录:“妈妈,你晚上睡觉为什么老哼叫?”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暖叔的生活观 Author 暖叔的生活观
来源:暖叔的生活观(ID:nsdshg )
我也想过和陈秋华和解,在她的墓旁放一束鲜花,喊她一声“妈”。
可是心里那些膨胀得痛楚的记忆,常常在深夜的钻进我的梦里,变成陈秋华的样子,朝我高高举着巴掌。
她还是活着时模样,面目狰狞冲我喊骂:“白眼狼,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婊子!”
梦里,我倔强仰着头,两颊火辣。左耳有长长的回音轰鸣。
那是陈秋华巴掌落偏的结果。
每每午夜梦回,我总分不清过去和现实。只有墙上陈秋华黑白的遗照,提醒着我。
陈秋华,我妈她死了。
陈秋华是喝酒喝死的。胃出血,闭眼前还在酒桌上和人划拳。四五十岁的年纪,画着浓妆,穿着短裙,在一片霓虹夜灯里,半点也看不清真实的模样。
那天救护车到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陈秋华她倒在地上,医生去翻她的眼皮,瞳孔已经涣散。
陈秋华她连抢救的程序都没用上,就那样干脆利落的被救护车带走,推进了太平间。
那时,我远在异地,熬夜加班,在警察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,我心底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慌,手上的玻璃杯坠地,哗啦一声碎了一地。
可我完全意料不到,会等来有关陈秋华丧命的消息。
你看,所谓血浓于水,不过也只是生命突然的一点异样警醒。
我赶去火葬场送陈秋华那天,天空飘着雨。淅淅沥沥,落满整个小城。老天像是知道,没人会为陈秋华哭一样,所以才痛快的为陈秋华悲一场。
陈秋华她的一生并不复杂,可说来可笑,她虽然是我母亲,但我对她所知实在有限。
我有记忆以来就只和陈秋华生活在一起。没有父亲,陈秋华不让提,也从没说起。
没有爷爷奶奶,甚至连姥姥姥爷也没有。陈秋华说她是孤儿。
我不知道父亲是谁,也不知道除了陈秋华我是否还有其他所谓血缘亲人在世。
我只知道,从小陈秋华就带着我,混迹在城市的棚户区里。最开始的记忆,陈秋华是在一家小餐馆帮工。那家餐馆不大,却因为价格便宜,附近工地农民工都喜欢在那吃饭,喝酒,说荤段子。
那时陈秋华在餐馆里白天做服务员,晚上就帮着洗碗擦锅。几乎白天黑夜连轴转。困了累了,就用几张椅子拼起来眯一会儿。那时我还小,她尚可以用餐馆一只空了的半人高大菜框把我装里面。来回忙碌时偷偷瞄我一眼,我蹲在框里傻傻朝她笑,并不懂得那是陈秋华艰辛生活的开始,只以为这是一场母亲和我的捉迷藏游戏。
餐馆里起伏热闹的叫喊,杯子碰撞和劣质酒混着热菜的味道弥漫开来。
也有不怀好意的男人,趁着陈秋华她传菜时伸手汗污的手摸她的屁股,一闪而过的羞辱。
陈秋华转过头去,气怒的瞪着他们,他们却好像看见了一个笑话,全都哄笑着张大嘴巴。
有胆大的朝着陈秋华她,指着菜筐里小小的我笑说:“那没爹的野种还摆在那呢,你他妈还装什么清高!”
喧闹的厅堂,无数张着嘴冒着嚼烂菜味与酒气的男人,都笑眯眯看着陈秋华。
那时的陈秋华啊,她没有办法,红着脸咬着牙,端着盘子继续走在油腻打滑的地板上。
而小小的我,对世界和生活的艰辛一无所知的我,只能透过菜筐的缝隙看她弓着腰,穿梭在乱哄哄的人间。
但就是这样的生活,上天也没有一直赐予她。我曾想过,如果老天当时肯,也许陈秋华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。
也许她也能拼尽全力,在那一个小小的油腻乌烟瘴气馆子里熬出她和我的生活生活。熬出我的一日一日长大,变高,撑起一片新的天空。
所以人都是自私的,我也是。我一直所介怀的,就是陈秋华的后来。
餐馆是在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被拆迁的。
老板和老板娘大喜过望,带着分下的几套房和钱,潇洒旅游世界去了。
临走的时候,老板娘笑看陈秋华,她对陈秋华说:“你看,这就是命。各人有各人的命。”
老板娘她劝陈秋华说:“依我看啊,你把那拖油瓶孩子送人吧。或者悄悄扔福利院门口也行啊。没了她,兴许你才有你的好命。”
陈秋华用她粗糙的双手,固执的背起我用一床被子,一根长长的绳子固执把我绑在她的背上。
她回头看着背上的我说:“她就是我的命。好坏都是我的命。”
老板娘骂骂咧咧说陈秋华她不识抬举,一溜烟就走了。
陈秋华因为失去了餐馆唯一的经济来源。她带着我在阴暗的棚户区里,找遍了城市每条街道的务工消息。工作虽然很多,陈秋华也年轻适合,可所有人一听她说要带着一个几岁孩子上班,都不耐烦的摇头拒绝了。
有脾气不好的,甚至出言讽骂她:“你这样的不在家好好呆着奶孩子,出来瞎捣什么乱。当我们做慈善的啊,还帮工人看孩子!”
陈秋华低着头,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柏油大路,脚下找不到一点方向。背上,我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沉沉的在梦里喊吃糖。
她也哭过,也骂过,恨过,甚至也对年幼无知的我出手打过。
她对我说:“你真她妈就是个讨债鬼!”
我无法知道,那时的陈秋华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想过把我送给人家。可到底,我长了十几年,一口饭一口水,也还都是陈秋华她给的。
生活逼得陈秋华迫不得已进了棚户区附近的夜场。那里领头告诉她,白天自由,只要晚上能卖出酒,怎么着都可以。
领头的告诉陈秋华说,关键是干我们这行,来钱快,以后你想让孩子上城里的学校,穿好吃好,甚至买套房住着也都是有可能的。
在巨大的利益之下,陈秋华几乎都没多想,就咬着牙把我晚上托给邻居大妈,以三十块一晚上的价格让大妈看顾我。
她在摇晃的灯光下,换上了短裙,穿着吊带一头进了夜场。
她开始不再叫陈秋华,夜场的人都喊她丽莎。据说是漂亮美丽的意思。
领头的人夸陈秋华说,她很有天赋,像是天生干这行的人。长得好,放不开,羞囧之中又带着客人喜欢的“生活迫不得已”味道。陈秋华喝得大醉而归,站在棚户区的臭水沟边上,一边吐,一边把包里的钱倒出来数。
她仅存的一丝清醒里是掺着喜悦的。她抱着钱,笑自己原来还有这个本事,喝着喝着喝躺下了就把钱给挣了。
而深夜寂静,臭水沟腐臭刺鼻的味道绕在陈秋华的身上,熏染得她并不像一个活人。
渐渐的,陈秋华仗着年轻,越发得心应手的混迹夜场,成了这片有名的丽萨公主。
有人也劝她,想个办法把我送去好人家养。然后那些男人就肯长期出钱包她。要是运气好,陈秋华再生一个有钱人的娃,她也许就能翻身,过另一种截然不同,干净的生活。
这是夜场,大多数女孩较为幸运的归宿。
可谁没料到陈秋华那样温柔的人犯起倔来,是无可救药的。陈秋华冷笑着回她们说:“死活那孩子是我的,她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。”
好心的人无奈,只能叹气说陈秋华她傻。
时间一点点爬,熬过那个夏,陈秋华褪去了最初的羞涩,骨子里开始透着股妖娆。声音全是烈酒熏过的妩媚。
客人喜欢点她,她也喜欢喝酒。她常喝到烂醉,万家灯火灭的时候,电视机里动画片不响了的时候回家。
我渐渐大了,不需要陈秋华花三十请人看顾。我独自在深夜里等她回家。
有时她回来,有时她也不回。沙发成了我常宿的地方,每个缝隙里都藏着我梦里呢喃细语喊过的妈妈。
还有大多时候,陈秋华醉得一塌糊涂回来时,她看我的眼神里透着厌恶。
我给她拖鞋,用热水给她擦脸,她讲着醉话问我长得为什么不像她,要像那个畜生。
那时我完全听不懂她的话,只一把一把拧了热水毛巾替她擦脸。
陈秋华摇摇晃晃站起来,从胸口摸出钱忽然砸在我脸上。
像是无数巴掌,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。
她醉红着脸,眼圈也红了,扯着问我:“为什么要像那个畜生啊!”
我起初因为年幼,并不懂陈秋华的行为是什么意思。我甚至在害怕之余,还觉得好笑,笑我的妈妈喝醉了发酒疯,还会变戏法从胸口摸出来钱。
时间就顺着陈秋华的醉语,我慢慢变长的发开始发芽。
渐渐的,我在陈秋华归与不归的每个深夜里悄然成长。
那年冬天,陈秋华带我搬了家。那是一个不大的两居室,陈秋华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租下了它一个月的使用权。
次年春天,陈秋华开始把我送进了学校。她为我买了新书包,为我戴上发卡。我牵着她手,迈进象牙塔。
可那时的陈秋华从没想到过,她拼命挣下钱送我去学到的是,厌恶与憎恨她。
那座洁白的象牙塔是我和陈秋华对抗的开始。
在那座塔里,我用天真烂漫与朦胧跟着老师学会了礼义廉耻,学会了高贵与下贱,也学会了三六九等。
起初我也并没有意识到陈秋华的恶心。
我上小学五年级后,渐渐不怎么和陈秋华说话了。也从不在深夜里等她。
我渐渐明白陈秋华的职业,以及浓妆短裙甚至那些不明来历的叔叔之间,扭缠着怎样的恶心交易。
起初她并不明着出台,即使夜不归宿,即使烂醉而归,甚至衣衫不整回来。也都还隐藏在无人的黑夜里。
只有我一个人窥见她的恶心和下贱。
小学快毕业的时候,班上忽然有人传出我妈陈秋华的事情。有个男同学拍着胸脯站在讲台上说:“真的!我爸家长会见过她妈,一眼就认出来了!”
那段时间,我在班上同学的嘲笑声中低头。上课也常常走神。我的书包开始会莫名其妙被人丢进垃圾桶。同学看见我就跟看见脏东西一样。
甚至有家长明令禁止同学和我一起玩,她们说:“她妈做那种活的,指不定有什么传染病。”
我沉默的过着这样的生活,一言不发的回家,上学。我从未对陈秋华她说过,我心底甚至也和我的同学一样,一样的厌恶陈秋华。
小学毕业后,我曾有一瞬以为自己长大了的假象。我在一个有阳光明媚的早上,坐在陈秋华对面认真问过她:“能换个工作吗?”
陈秋华正抽着烟,一点燃着的红火令她恍惚,定定看了我许久后,她脸上是一种讽刺的冷笑。她问我:“怎么,你觉得我工作挣钱养你,你活得太人模人样了?”
我看着她,眼里是高她一等的干净,我对她说:“妈,你挣点干净钱吧。哪怕苦点累点,穷点,生活差点。我们都能过的。只要干干净净,有尊严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,左脸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。我一抬头就看见,陈秋华的巴掌高高举在我的头顶。
她一下一下的打,狠狠的甩在我的脸上。混着那些多年她从夜场学来的话,她骂我:“毛都没长齐,就那么恶心你妈!”
“你以为我不能干净的活着吗?我告诉你,我要是选择干净的活着,十年前你就该饿死了!”
那天,天空忽然起了大团大团的灰云。明媚的太阳被团团包围,遮掩最后一缕阳光。
我坐在阳台上,看陈秋华打过我红肿的手掌,忽然觉得人生其实一点希望也没有。
初中开校的时候,我卷了被子挑了一所离家最远的学校,填了住宿申请表。逃一样离开了家。陈秋华眼里升起冷笑和讽刺:“有种你别花我一分钱读书!”
我回头看她,眼里是从未有过厌恶。陈秋华似受了刺激一样,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朝我甩下。
她边打边哭着骂:“贱货,当初我应该把你掐死啊!掐死啊!”
临走我咬着牙,没问她要钱。我就是要饭,也不会接受她的钱。
可到了学校打开棉絮,我在棉絮心里看到了一卷红红的人民币。
我把那些钱一张张展开,眼泪一颗颗砸,我模糊的眼睛分明看见,手上的每一张都和这世上的人民币一样。
后来,我暑假回去的时候。陈秋华她变了一点模样。卧室门口,有一双男士拖鞋。阳台上,晾着许多背心汗卦。
我看着陈秋华,她也看着我,良久她才对我说:“这些年,我也干累了。你王叔愿意出钱养我,我也就乐得在家闲着。”
我点点头,说不上悲喜。极其漠然的走开,关上房门。戴上耳机,隔离有关陈秋华的每一点声音。
那天晚上,凌晨起夜的时候,陈秋华的房间里传出的阵阵争吵我原本并不想听。
可一堵墙,根本遮挡不住陈秋华再一次做下的恶心事。隔着一堵墙,我清楚的听见她对着那个肥胖的姓王的男人喊:“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!我等不了。”
肥胖男人搂着她,又亲又喊她丽萨说:“别急啊,那个黄脸婆是癌症,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我浑身发麻,只觉得被雷电击中要害一样。怔在原地,回房后,我拉上窗帘。把耳机开到最大,一夜的梦全是陈秋华的脸。
狰狞的,可怖的,喝得烂醉的,高高举着巴掌的…
从那以后,我寒暑假也极少回去。陈秋华也只通过电话联系我,一次性把一个学期的钱都放在棉絮里。
偶尔她也会打电话给我,说些不痛不痒的话。后来她在电话里说,和那个肥胖姓王的男人分了。
她说那男人心狠,原配的都那么对,以后也没准怎么对她。她夸她自己聪明机灵着,办事永远没有吃亏的道理。
说了没几句,她总能发现我对她的所有事一概冷漠和不屑。她骂我,有时忌讳只用些白眼狼,没良心的之类的骂。有时她喝了点酒,上了头,夜场那一套话又全都奉送到我身上。
婊子,贱人,下流货……都是常态。
我渐渐习惯不回家的日子,精力和爱恨都发泄在学习上。成绩好是陈秋华唯一看得起我的点,她说有文化至少以后我活不下去,不至于去卖。
上高中以后,我回家的时候,她过得越发随意。家里男士的拖鞋她备了十来双不同的尺码。进出邻居看我眼神里透着打量。
可陈秋华她根本不在乎,她说她老了,比不得年轻的时候。在家里干,总比在外面舒坦。
晚上,她把男人带到屋里。有风声顺着窗户低低的呻吟,吊灯拼命的晃,我隔着一道墙,听这个世界一点点崩塌的声音。
你看,陈秋华她已经连最后一点遮羞布丢不给自己留,也不给我留了。
我越发沉默,一直到考上大学也没回去过。我利用寒暑假挣够了学费和一些生活费。一个人,一个背包就踏上了去大学的路上。
陈秋华打电话来声嘶力竭骂我的时候,学校已经开学半个月了。我在宿舍里养了一盆绿萝,生机勃勃。陈秋华她骂我,依旧是那一套。直到我要挂断电话,她忽然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对我说:“给你邮了被子。不是家里的,新买的。”
那是她第一次那样和我说话。仿佛是一个普通母亲和女儿的交待。可只有一瞬,她就挂断了电话。
仿佛那一瞬的话,只是我的幻觉。
不久后,我收到了那床新的棉花被。被子中心,有一叠厚厚卷起的人民币。
恍惚和多年前,我刚上初中时陈秋华她放在旧棉絮里的那叠钱一样。
后来,我大学毕业,留在了学校工作。那盆绿萝已经长得葱葱郁郁,攀沿我的窗口,缠绕着我的整个房间。
它还是那样,生机勃勃,绿意蛊然的样子。我和陈秋华也还是老样子,她知道我不喜欢她,渐渐连电话也不怎么给我打。
我会定期汇一笔钱到她账户,虽然不多,但也足够她生活。
可她依然过着她的生活,只是不怎么图别人的钱,却还是花天酒地,夜夜笙歌,不知道昨天在谁的身边醒来,也不知道明天要去谁的身边。
别人劝她,陈秋华却白了眼,叼着烟说,她一辈子都这么过的,现在她只是寂寞。
对陈秋华的生活,我无话可说。只能已断绝来往为界线,做我该做的。
可我没有想过,有一天,会那样突然就收到了有关她死去的消息。
我总记得她还是三十来岁的样子,打扮妖艳,生活混乱。
我从没有想过,有一天她会那样干净利落的离开我的生活。
没有生活在一起的任何痕迹,仿佛我们从来就是独立的个体,从没有生活在一起过。
我去殡仪馆送她那天,天空飘着雨。淅淅沥沥,落满整个小城。老天像是知道,没人会为陈秋华哭一样,所以才痛快的为陈秋华悲一场。
也是那个时候,我才从公安调查的信息里发现了陈秋华早年老家的地址和信息。
多年以来,陈秋华从未对我提起过的有关以前的点点滴滴。以及我的父亲和其他血缘亲戚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鬼使神差一样回了陈秋华的家乡。
那是坐落在广西大山里的一个小村庄。那里的山高水远,是我从未听陈秋华提起的风景。村里的一个老书记带着我,她告诉我,我“家”的人只剩我妈的一个弟弟了。也就我所谓的舅舅,前些年搬出了大山,安家落户在了县城里。
至于我的父亲,老书记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:“他吃了枪子,葬在远地方没回来。”
至此,我才得知有关陈秋华的一切。
老书记看着我哀叹说,当年你妈的事是作孽啊。你妈她……是傍晚玉米地里赶活,被那个男人强的。
你妈她遭了大难,那时也铁了心,死活要告那个男人。
可那个男人家里当时有钱,陈家穷的叮当响,又在乎名节。那个男人家出了条件,以娉娶你妈为解决方式,把这桩丑事遮掩过去。
陈家时为了名声和赔偿,答应了将错就错把你妈嫁给了丁家的强奸犯。
老书记望着陈家已经坍塌的土房说,你妈她,苦啊……
后来,你妈没办法,被押着进了丁家,一年后生下你。也就一年多的功夫,丁家那个因为在外头贩毒被抓,一直到他死。
你妈硬是没去领尸,抱着你跑了。
那天,有火红的晚霞烧了半边天,整个山头是一片烈火焚过红。
满山的鸟雀啼鸣,河水呼啸,我从遥远的山风里听见,二十年前一个女人在深夜里所有的悲泣与无助。
我不知道,陈秋华我妈她到死有没有真的爱过我。
可我知道,从我出生那天起,我就是那个刻着她过往所有耻辱的印记。
今年冬天,大雪纷飞的时候,我去了陈秋华的墓前。没带花,只有两瓶烈酒,一瓶撒在她的墓前,一瓶进了我的胃里。
那天,雪下得很密,大片大片的笼罩山林。纷纷扬扬,鹅毛似的落下。
我仰头去看天,那鹅毛就轻轻柔柔的落在我的眼里,我的脖子里。
在低头时,陈秋华仿佛就在不远处的雪地里,朝我挥着手。
看不清是笑还是气。
我也挥挥手,朝着她笑,几分醉意,红了眼睛怼她说:“你真没出息!我要是你,当初早就掐死了那个孽障算了。”
陈秋华隔着风雪,温温柔柔回我说:“傻孩子。”
风也温温柔柔的吹,吹了雪粒飘进我的眼里。
我伸手用衣袖死命揉了揉眼睛,泪染湿一片痕迹。
再睁眼去看陈秋华时,那片雪地静静的,空白一片。
我心里很慌,朝着四面八方喊:“陈秋华!”
“陈秋华!”
我跌坐在地上,泪水混在脸上,喊她:“妈……”
风雪簌簌,寒鸦哀鸣,陈秋华她没有回答我。
她再也没有回答我。
——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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